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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|林小九编辑修改|猪小闹公众号|猪小闹一闹说（SWNZ520）

 楔子 

“你儿子在游戏里花了20万！这日子没法过了，我要离婚！”婵娟得知自己的老公在游戏里花了20万后，立马给婆婆打了个电话。“哎呀，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喜欢说离婚，这20万你们夫妻慢慢，很快就还上了。”电话里的婆婆还是一如既往事不关己的腔调，气得婵娟想掐断电话，但掐了自己的目的就达不到了，只得继续步步紧逼：“这是你儿子欠的，我没钱还，还不上就离婚！”“他向来都很乖，这次一定是被骗了……”接下来的话，婵娟一句也不想听，只知道，以婆婆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主动说帮忙分担的。愤懑地挂了电话，婵娟一下子就瘫在了沙发上，刚怀着二胎，胎气还没稳便又气了一顿。没怀二胎前，婆婆天天在耳边吹风，要怀二胎了，就一个女娃这怎么行，还逢人到处说婵娟的坏话，说她不想怀，不想给林家添孙子，真不孝。嫁入林家后的生活，又浮现眼前，一想起，婵娟眼泪便忍不住哗哗地往外淌。 01 八年前，婵娟在大专时认识了老乡林强，婵娟经不住这个憨小子的傻言傻语，便在一起了。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。婵娟喜欢林强的踏实本分，校园里的恋爱，彼此涉世未深，都很单纯。两人一起吃吃喝喝玩玩，不知不觉也毕业了。毕业后顺理成章地商量结婚。两人是老乡，都是靠海的小县城，婚礼的习俗自然也比较统一。包括聘金，也没多要就拿了6万，那年黄金很贵，婵娟便也没多买，想着结婚后等降价了再买也行。就这样婵娟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嫁人后新的生活。结婚那晚，等酒宴散后，婵娟还没坐下来喘口气，婆婆便拿着本子过来了，笑眯眯地，但开口就是：“现在是一家人了，我们算下账哈！”婵娟虽没反应过来，但也和林强一起乖乖坐好。“你们这层房子，简单装修花了5万，聘金6万，置办婚礼零零散散花了也差不多6万。”然后把本子摊出来，一项一项给婵娟和林强看，婵娟脑袋已经转不动了，只楞楞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记录，想着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要还多久。“这些钱都是借的，你也知道你弟弟过几年也要娶老婆了，我们也得给他打算着，你们夫妻俩一起工作，很快就能还完了。”“你也知道，当初为了养大林强，我吃了多少苦，你们也不忍心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辛苦操劳吧。”婆婆还说了什么婵娟一句也听不进去了，等婆婆走后，婵娟才意识到，刚结婚肩上就要扛的负债重担，身心俱疲，顿时连妆都不想卸了。倒是林强抱着婵娟，一番安慰，语气也很乐观，他干工程的，年轻又能吃苦，不怕。 02 婵娟听着丈夫的规划，毕竟才刚开始，说着说着也充满了期待。她在托管教孩子，虽然挣得不多，但省一省也够支付家里的开销，这样林强的工资就都能存下来了。不过，没多久，婵娟就意外怀孕了，等到快生的时候便辞了工作，生完孩子后婵娟在家的日子便多了，意味着和婆婆的接触也多了。那时候林强弟弟还没结婚，也没分家，吃饭都在一起吃，但每个月婵娟要给伙食费。除了必要花销，剩下的工资全部上交婆婆。每天吃饭婆婆一定会念叨，今天这个鱼花了多少钱，那个猪肉涨价了，这个是她女儿买的孝敬她的……话里话外就说还是女儿贴心，说婵娟给的伙食费不够，婵娟每次都赶紧扒拉两口就上楼了，老公跑工程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几个月，经常不着家，现在自己日夜和婆婆相处才越发觉得婆婆的斤斤计较。孩子出生后更是一地鸡毛了，剖腹产的婵娟在医院躺了一星期才出院，出院那天，无意间听到婆婆在走廊和别床的亲属吐槽：“哎呀，你们真有福气，儿媳妇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。不像我们家的，自己都生不出来还要剖，多花了多少冤枉钱啊，关键还出来个不带靶的！”腹部挨了一刀的婵娟听到这句话，仿佛心上也挨了一刀。乡下坐月子习俗就是补，怀孕时婆婆就养了好几只鸡，院里都是鸡屎味。月子里婵娟两天一只鸡，天天鸡汤线面，吃不下也得吃。婆婆白天帮忙带娃，到了夜里婆婆便不闻不问了。只能靠婵娟自己，一晚上要起来给娃喂好几次奶，喂完还要拍嗝，如果加上屎尿，那一晚上没睡也是常有的事。为母则刚，婵娟也不娇气，但还是会和老公视频时念叨自己的辛苦，说自己想吃鱼婆婆也不会帮自己买，有次她挂完电话一出房间，发现婆婆就赤脚静悄悄地站在客厅，看样子来了也不是一时半会，吓得婵娟以后打电话都要锁门。心里受了多少苦，也咬咬牙吞了，婵娟从未当面和婆婆发生过冲突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，等到女儿一岁时，婵娟又去找工作了。林强升职了，工资也涨了，每个月有快一万，这样两人在第四年时就把欠款一下子还清了。 03 还完欠款那天，婵娟看着卡里三万块的余额，别提有多高兴了，一家人出去狠狠地吃了一顿大餐，这时林强弟弟也结婚了，家里便分家了，林强弟弟住二楼，平时各自吃饭，想着要添置一些必需品了，婵娟便和老公去城里大采购。两人走着走着，看见一个大圆餐桌，婵娟喜欢得不得了，看价格大一万，眼睛都没眨就买了，买完餐桌又去买了空调和沙发。回来路上顺便进了商场，给自己和老公又买了一身衣服。这是第一次婵娟享受到什么叫随便花。多年后想起那一幕，婵娟心里都想笑，怎么会那么傻，就三个人买了一个那么大的餐桌，中看不中用还占地，抱怨老公当时怎么不阻止她，林强笑着说：“第一次看你花得那么开心，不花完估计会不痛快……”还完欠款后两人的生活越来越好，林强的工资渐渐加到了1万5，第五年，婵娟考上了邻县的公办教师。渐渐地，县城两套首付的钱都有了。去了临县和婆婆分开，婵娟也逍遥不少。二胎，是意外怀孕，因为先前检查妇科病很多，医生说怀很难，而且两人分隔两地，只有寒暑假和老公在一起，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会怀。快6周婵娟才知道自己怀孕了，而且还是母亲打电话说梦见她怀孕了，她才意识到自己姨妈挺久没来了，一测，果然怀孕了。怀孕正是放假期间，因为时间很多，她还在疯狂熬夜打麻将吸二手烟，吓得她赶紧去医院产检，之后便是一个多月躺在床上的保胎期。可二胎来了，矛盾也随之而来。那天，老公突然支支吾吾要钱，一开始说要2万，一追问，颠来倒去说不清楚原因，只说玩游戏了，一会说2万一会又说5万。最后气得婵娟要去翻他手机，他才说自己也不清楚，好像前前后后有快20万。 04 越说越多，婵娟快崩溃了，最关键，林强自己也说不清楚，但大致有20万。平时他每个月工资公司是取一半，留一半，留的到年底一次性发。每个月林强的工资都是全部上交给婵娟，工地包吃包住不怎么需要花钱，如果有事要用钱可以去会计那支取存额，也就给了林强用钱的空间。可单纯这些钱也不到20万，追问下林强才招，钱不够去网上借了，支付宝的借呗，信用卡提取，一开始拆东墙还能补西墙，可渐渐地，他把所有的钱都借遍了发现还还不上，没办法，他只能向婵娟张口。婵娟知道这阵子林强有点沉迷游戏，偶尔回来手机不离身，她还和朋友说起这事，朋友说她大惊小怪，男生玩玩游戏很正常，而且他平时不抽烟不喝酒，还那么听你话，放心啦。于是她也放心了，结果突然来这么一击。再三盘问下，婵娟才知道，他不仅买花大钱买装备，还关注了游戏主播，动不动就几千地打赏。“行啊你，我省吃俭用怀二胎，你居然对主播这么大方？”一说起来婵娟就满腹委屈，“你长期在外面，我在临县工作一个人带着女儿，为了多赚点平时还给学生补习，舍不得花3000块请阿姨，下了班还要赶回来自己做饭，累死累活就想多赚点。”“现在怀了这么多月，你妈有打一个电话吗？有拿一点补品过来吗？连产检都我一个人去，你们从来都没想过我饿着肚子排队可能突然晕倒吗？半夜口渴醒来，连能倒水的人都没有，我嫁给你来享过福吗？”婵娟边说眼泪边掉，多年的委屈仿佛一下子倾泻出来，惹得林强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“这么多年，我连正经护肤品都没舍得买一套，同事看着我都说我过得糙，可怎么办啊，我总想着那一套护肤品，女儿能报好几个补习班呢！可也只能对别人说是自己太懒了，不想用。”“这钱我不管，你找你爸妈去给你填窟窿去。坏人我也当了，我已经给你妈打过电话，她已经知道这事了。”

 05 

不知道林强最后怎么说的，不出意外，拿不到钱。婵娟想起自己刚结婚那会，也是自己傻，老老实实给他父母还债。她朋友骂她，你傻啊，他爸出海的，工资能低？这是压榨你们啊，只要拖一拖，你哭一哭穷，这钱就不用还了。确实，林强弟媳妇就爱哭穷，搞得现在婆婆都觉得婵娟很多钱，啥都叫她掏。其实，和婆婆电话也是说气话，怎么可能就真离婚，两人走到现在实属不易，现在又有了二胎，更牵绊了。那晚，婵娟和林强两人相对无言，最后还是婵娟冷静下来和林强核对了账目，拿钱替他还了借呗、信用卡。但是，卡也被没收注销了。林强再三保证，以后再也不玩了，更不会再去看主播了。之后林强的生活恢复了正常，每天下班打篮球、健身，偶尔和同事一起烧烤聚餐，同事一溜烟全是男的。每天也一定会视频聊天，产检了还特地请假回来陪婵娟，现在也不心疼请一天500块了。婵娟想通了，能让她坚持下来的，是老公这个人，往后的路，还得两个人一起走。只要没犯原则性的错误她还是能原谅的。但，婵娟还是太天真了，夫妻两人孤军奋战真的太难了。眼见婵娟的肚子一天天变大，快要临盆了，她依然要独自挺着肚子在外地工作，还带着读三年级的女儿。婆婆依然一个电话也没有，更别说什么时候来照顾她了。如此不闻不问，孕期易燥易怒的婵娟生气起来就找老公抱怨吐槽：没见过这样当妈的。一开始林强还弱弱辩解：她老人家要来陌生的地方总会不适应的。不过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，最后只能装聋作哑，任婵娟吐槽爽快了。 06  等到预产期前10天，林强终于回老家把他妈接来婵娟身边。一到婵娟的房子便开始指手画脚，哎呀，这里太乱怎么都不收拾啊，翻开冰箱，又嫌弃，怎么还去超市买虾啊鱼啊，那里东西又贵又不新鲜。可婵娟也只能忍者赔笑，说自己身子重了卫生没办法搞，也没办法天天去菜市场，只能点超市配送。公公也终于冒泡，笑眯眯地对婵娟说：“等你生了大胖小子，我回去大摆酒席去。”婵娟心一凉，其实生男生女她无所谓，可老人家不这样想，生两个女儿老了自己乐得轻松自在，但同时也要遭受公公婆婆“生不出儿子”的嫌弃。婆婆不来烦恼，来了也烦恼。婵娟陷入两难，可自己的妈妈又要在家照顾弟弟的孩子，也抽不开身。娘家没法帮忙，婆家又没人靠得住，待产的几天，婵娟常常一个人偷着哭。彻底压垮婵娟的是生产那天。林强请假回来陪婵娟待产，婵娟和林强觉得医院的暖水壶不干净，打算买个新的，坐月子的时候也能用，但婆婆不愿意，直接说婵娟矫情。然后婆婆的唠叨如滔滔江水般开始收不住，从婆婆自己生儿子受的苦翻来覆去的讲，如何拼命生了儿子，如何千辛万苦把儿子养大。林强想让他妈少说点，结果更来劲了。对着林强指桑骂槐，为了让你娶媳妇，家里花了那么多钱，遭了好大的累，结果你媳妇倒好，天天买菜去超市，买虾买鱼，你姐姐怀孕从来没享受过这些。任凭婵娟心里建设了多久，还是委屈得哭了。想起八年前生产，婆婆嫌弃自己没生出男孩的样子，果然女生在怀孕生孩子时遇到的仇会记一辈子！见林强又低头在旁边不说话，他以为两边不得罪，殊不知婵娟心里更添几分失望。 07 这胎还是剖腹产，躺在床上的婵娟看到刚出生的女儿时，喜忧参半，她已经预感到自己和孩子要面临什么情境了。不过婵娟还是高估了婆婆的操作，等她从产房出来时，发现只有林强一人，完全不见婆婆。林强眼神闪躲，支支吾吾替他妈找了个借口，说血压抬高，先回去休息了。婵娟只“嗯”了一声，便不说话了。住院期间，几乎只有林强在身边忙前忙后，婆婆只偶尔冒个泡便消失了。出院那天婆婆来了，没有来看婵娟，反而和隔壁亲属又在走廊聊起来了。还是说自己生儿养儿多辛苦，说娶的儿媳妇多不争气，都没为林家生个儿子。躺在病床上强忍伤痛还在喂奶的婵娟，看着怀中什么都不懂的女儿，想着她才刚来这个世界就被这么多恶意针对。婵娟终于忍不下去了。她曾经一直想着自己是个人民教师，要有素质，有些苦有些累自己咬咬牙咽下去就好了，能不和别人起冲突就不起，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婆婆。她默默让林强收拾好行李，叫了车，在上车时，婆婆跟上来了，但婵娟直接关门让师傅开车了。旁边的林强想阻止，但被婵娟一个眼神瞪住：“你是要你妈还是我和女儿。要你妈上来可以，我和女儿下去。”林强犹豫了几秒，师傅车已经开了，任凭婆婆在车后叉腰怒骂。等回了家许久婆婆才回来，一回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要发泄。08 婵娟句句针锋相对：“你为你儿子多辛苦跟我有什么关系，这些钱是花在你儿子身上，结婚当晚你已经婚房彩礼都算清楚了，结婚后我们夫妻辛辛苦苦给你还债还得还少吗？”“结婚后你出过什么钱？现在的每一笔钱也都是我们夫妻辛辛苦苦攒的，包括生小孩，我没向你要过一分钱！”“就你儿子这样的工作，一年着生·不了几次家，你以为有多少女人愿意跟他？要是我那时候刚毕业傻，我决不会找你儿子这样的，更不会摊上像你这样斤斤计较的婆婆。”“我吃点鱼吃点虾怎么了？能花多少钱？你怎么不想想你儿子玩游戏打赏主播都能花20万！我还不能吃点鱼虾？”“在我生孩子时你这样对我，信不信你以后老了病了，我看都不去看你一眼，到时候看你常年不着家的儿子会不会请假回去当孝子！”“你现在要回老家就回，我这也不需要你，大不了让林强辞职过来照顾我！”婵娟一股脑把多年的怨气全部倾泻而出，没人愿意当泼妇，可这样或许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。一开始婆婆还咄咄逼人，到后面也慢慢噤声了，那一晚全家安静得出奇，大女儿刚从同事家回来，好奇地眨着眼看来看去，最后乖乖回房写作业了。生儿育女原本就是父母单方面的意愿，为了儿女吃苦，那也是当父母的修行，本来一件好好的事，被念叨着念叨着，反而适得其反。从这次大吵后，婵娟自己花钱请了一个月嫂，孩子的事完全不让婆婆碰。嚣张惯了的婆婆，似乎也只是纸老虎，可能也真的害怕自己儿子辞职，也不嚷嚷要回去了，每天做饭洗衣，自己找事做。林强偶尔请假回来待个几天，一家人似乎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模式。婵娟看着怀里的宝宝，再看看埋头写作业的大女儿，为母则刚，她当妈的修行还在继续…… end作者简介：

猪小闹，十点读书签约作者，南漂励志姐姐，认证的情感达人。已出版合集《你的努力，是一切美好的开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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