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娘子,回家了

小娘子,回家了(图1)

文:千苒君笑

简介

孟娬一朝捡回一个漂亮夫君,简直满足了她颜值狗的所有幻想!

这位夫君装无辜装纯洁装六畜无害,后来孟娬才明白,这人表面看起来是个软糯的大白汤圆,实际上芯子却是黑得流油的芝麻馅儿!

孟娬表示,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······

错过上一集精彩内容的点这里:小娘子以牙还牙,玩的溜

小娘子,回家了(图2)    第 116 集

皇帝忙完了政务,本来已经睡下了,结果听说太后宫里失火了,又赶紧从龙床上爬起来,匆匆忙忙往太后宫里去。

他才刚出自己寝宫门口,往宫门前的高台上一站,抬眼就能看见太后宫里的火光和浓烟,于是立刻吩咐调动其他地方的宫人和侍卫一齐去救火。

听说火源最先是从殷武王妃所住的院子里引起的,皇帝来时已经迟了。

他站在院子外面一看时,只见整个院落已经被烧成了焦黑一片,火势虽然控制住了,但里面基本只剩下了四面墙和一个房屋骨架,还有些零星的火苗在各处扑闪扑闪地坚持着,呛鼻的烟不断从那焦黑的废墟中升起来。

烧成这般模样,起火时若是有人在那屋子里,只怕也已经烧得连灰都不剩了。

皇帝面色发沉,还是问:“殷武王妃呢?”

一干宫人瑟缩地跪倒在地,无人应答。

皇帝顿时就明白,多半是凶多吉少了。

宫里平白起了场大火,又烧死了一位王妃,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蹊跷,都让皇帝异常震怒。

他派人往这院子废墟既周围检查,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。

今晚着火的还不止这一处,皇帝颇有些焦头烂额,吩咐好这边的事情,当即又动身去下一处。

听说太后寝宫和佛堂均受到了殃及,皇帝眼下还不知道太后的情况怎么样。

结果刚一转身走了两步,就听到身后有人惊呼。

皇帝转过身,听太监叫道:“这里有人!”

皇帝一听,连忙又调头折返回来,绕着这座被烧得焦黑的寝房走到后面。

寝房后面离了一段距离有几棵大树,索性火势是扑灭了,没有让这几棵大树也跟着燃起来,否则非得点燃旁边的林子不可。

树脚下的土地呈微微的焦色,几名宫人围着,皇帝过去一看,发现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。

两人浑身乌黑,周身都是烧灼的痕迹,已经辨不出本来的模样。

皇帝一时没出声,黄公公不确定道:“看起来……好像是殷武王妃和她的侍女啊?”

太监往两人鼻息前一探,道:“回皇上,还有气息!”

皇帝当即道:“快,把这二人小心抬出去,即刻去请太医!”

于是一些个宫人小心翼翼地把两人从树脚下抬起,转移到前面去。

约摸身体晃动,使得其中一个醒了。她艰难地动了动眉头,胸口起伏,而后张口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
黄公公见状,让宫人连忙把人放下。

崇仪先醒,一边咳嗽一边睁开眼睛,张口就道:“王妃呢?王妃……”

她看见同样一身黑花花的孟娬正被另外几个宫人抬着,连忙扑过去轻晃道:“王妃醒醒,醒醒!”

孟娬没什么反应。

崇仪又拍拍她的脸,道:“王妃,王妃,我们逃出来了……你快醒醒!”

皇帝和黄公公见这侍女都能醒来,一时都等着殷武王妃也能醒来。

可孟娬被她拍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,黄公公着急地呵斥身旁的小太监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点去请太医!”

结果话音儿刚一落,崇仪一番慌乱之下,不慎撑了一下孟娬的胸口,孟娬顿时像排出一口浊气一般,也张口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周围人见状,才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孟娬安抚崇仪道:“我没事,没事……”她抬头四下看了看,目光聚集在烧得焦黑的寝房骨架上,不可置信道,“我们真的逃出来了?”

崇仪重重点头。

随后孟娬才注意到皇帝居然也在,连忙费力地起身见礼。

皇帝道:“王妃免礼,”眼下还不是询问的时候,又吩咐宫人道,“快扶王妃去休息。太医一到,即刻给王妃看看。”

孟娬还是艰难地行了一礼,声音嘶哑道:“谢皇上。”

随后孟娬就由两个宫女搀扶着,和崇仪一起去往没有受火灾侵袭的偏殿休息。

崇仪主动来接手,道:“我来吧。”

孟娬习惯由她扶,便一边把手递给她一边问:“你可以么?”

崇仪道:“可以的。”

孟娬道:“这样也好,我也可以扶着你走。”

两名宫女见两人相互搀扶着,颇有些难兄难弟的意思,一步步往前走,相当的凄凉。

宫女道:“还是奴婢帮王妃吧。”

孟娬道了一句:“不用了,被烧怕了,我们自己走。”

这两名宫女是黄公公指派来的,自是他那边的人,闻言不由对视一眼,便默默地跟在了后边。

孟娬和崇仪在前面走着,在宫女看来是难兄难弟、同病相怜,可她俩之间就有点狐朋狗友、勾肩搭背的意思了……

两人正悄咪咪地交流方才的演技问题。

孟娬:“你方才演得很逼真。”

崇仪好歹也跟她混了这么久吧,就上次迎冬礼上,孟娬那一气呵成的表演,她怎么也能耳濡目染学到一点啊。

但是崇仪想不通,道:“为什么要我先醒,明明你先醒,戏份全都是你的。”

孟娬:“我先醒像什么话?我们也得照套路来好么,通常都是侍从先醒的。”

而皇帝这边,他还来不及了解事发经过,先前遣去寝宫佛堂那边查看情况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来禀道:“皇上,太后寝宫和佛堂也起了火,寝宫的火已经灭了,但佛堂里的还没有。太后被困佛堂,救出来时情况十分、十分严重……”

皇帝一听,当即就阔步往佛堂那边去。

在此之前,当太后宫的宫人们看到浓烟和隐隐火光、匆忙聚集到佛堂外时,看见佛堂里已是一片亮堂夺目。

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吓得面如土色,不确定太后是否还在里边儿,立刻指使几个太监披了湿衣服就冲进门去。

佛堂里面火海无边,只见佛像横倒在地,几个嬷嬷有的被烧成了焦炭;有的被落下来的横木给砸得动弹不得,浑身烧得皮肉模糊,滋滋往外冒着油,睁大着一双眼,却仿佛还留有一抹狰狞的表情,死状可怖。

冲进去的太监便看见太后正趴在佛像的旁边,早已陷入了深度的昏迷。幸亏那佛像巨大,恰好像一个避风的港湾,给挡下了大部分落下来的横梁。

也不知太后情况如何,几个太监第一时间合力把太后救出来。

只不过救出来的这个妇人,华裙已焦,烧痕累累,头发凌乱也焦了一半,哪还有平时的半分尊贵模样。

大太监唤她不醒,连忙命人抬去安置。又慌里忙张地去叫太医。

孟娬和崇仪在偏殿里坐下不久,喝了几杯茶水润喉,随后太医就来了。

孟娬又听说太后从佛堂里救出来了,情况十分严重,眼下正急需太医呢,便没让太医给自己看诊,而是连忙遣太医去太后那处。

而佛堂那边,太后虽被抢救出来了,可那么大栋建筑,该扑火的还得继续扑火。

皇帝在半路上就见宫人们来来回回、匆匆忙忙地端着水盆提着水桶,也顾不上向皇帝行礼了,一股脑打了水全往佛堂送去。

皇帝凝重道:“太医请了么?”

太监慌忙回道:“已经去了。”

随后孟娬和崇仪也来了佛堂这边,两人尚还满身狼狈来不及打理,孟娬见火势汹涌,也想帮忙。

皇帝道:“殷武王妃不好好歇着,怎么出来了?”

孟娬道:“臣妇也想尽绵薄之力。臣妇休息了一阵,已经好多了。”

皇帝不禁看了看这座佛楼,这么高,要是全烧起来了很容易就会蔓延至别处,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。

这宫里的蓄水防火的铜铁缸都已经舀干了,宫里最大的湖离这里颇有些距离,需要的人手也更多。

连黄公公都已经撸了袖子去搭把手了。

因而皇帝也没有拒绝,又道:“王妃有心了,朕着实感动。只是这火势灼人,王妃需得小心,莫要再被伤着了。”

孟娬道:“臣妇知道。”

这来来回回,她和崇仪两个动作虽然慢了点,但也真的是在接水扑火。

众人集中力量,总归是在大火窜上整个佛楼之前,把火势控制了下来。

这厢,殷珩游刃有余地在皇宫里翻走,从容地翻出了宫外。

不过他并没有走远,在禁卫巡逻的距离范围以外的夜色里停顿下来。

今晚崇咸在此处接应,见到自家王爷出来,张了张口,想问,又自知逾矩,便什么也没问。

殷珩知道他想问什么,随口淡淡道:“都无事。”手上不疾不徐地解开了束袖,褪了外袍。

崇咸低声道:“谢王爷。”

殷珩将外袍翻转一面重新穿上,里子的那一面便呈现在外面,由黑色变成了暗紫色。

他理了理衣襟,顿时变成一袭广袖宽袍加身。他随手捋了捋袖摆,神态清然,那股凌厉之感随之淡去,平添几分柔和之感。

然后殷珩便带着崇咸堂而皇之地去往进宫的正宫门。

宫里,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救治太后,皇帝刚一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上坐下,就听人来禀报说,殷武王连夜求见。

今晚宫里如此大阵仗,宫外怕是有不少人看见。

殷武王妃尚还住在宫里,殷武王连夜过来一趟也不足为奇。

皇帝便命人去宣殷武王进宫来。

孟娬忙活了这么大半晚上,也是真的耗尽力气了。

她去偏殿整理仪容,草草用水洗了把脸,就要去正殿上去面见皇帝。

期间,黄公公到皇帝耳边来传话,道:“宫女说,殷武王妃的情况也不是很好,除了她身边的侍女,也不让旁人靠近。说是被烧怕了。”

皇帝神情一动。

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,她怕是一时间对谁都相信不过。恐惧之下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

这话皇帝一听就明白,这其中怕是有内情。

孟娬到殿上来,脸是洗干净了,可身上仍是狼狈的,嘶声道:“请皇上恕臣妇形容邋遢、无法整洁面圣之罪。”

皇帝摆摆手,让宫人赐座,道:“情非得已,朕岂会怪罪。王妃坐吧。”

孟娬缓缓坐下,又听皇帝道:“殷武王连夜进宫,想必很快就到了。”

孟娬愣了愣。

他不是才走么,怎么又来一出连夜进宫?

随后宫人奉上热茶,孟娬端着茶盏呡了两口。

皇帝见她手背上依稀有烫伤的红痕,又道:“朕看还是叫个太医来看看。”

孟娬掩了掩袖摆,道:“谢皇上仁慈,只是太后的情况比臣妇严重多了,太医们正全力救治太后,怎能在这时让他们分出精力来看顾臣妇这点小伤,臣妇稍后自行涂点药就好了。”

不多时,殷珩就在宫人的引领下进了大殿,先向皇帝见礼。

而后他侧身看向孟娬时,也是明显愣了愣,道:“你怎么弄成这样?”

她怎么弄成这样的他还不知道么……

孟娬见他如此一愣,顿时戏就来了,眼圈儿一红,泪汪汪道:“王爷今晚差点就见不到我了……”

殷珩眉梢隐隐一抖,那委屈的小模样儿,蓦然让他觉得与家里讨不着奶喝的那两只小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……

孟娬下意识还想往怀里掏方手帕来,佯装擦擦眼泪,结果掏了两下想起怀里哪有什么手帕,于是便捏着袖子往眼角擦了两擦,又嘤嘤两声。

殷珩:“……”

他正准备提醒,孟娬自个看了看乌黑乌黑的袖子,先反应了过来,道:“哎呀,我是不是又擦花了?”

殷珩看着她跟烟熏似的眼角,抿了抿唇,一本正经地点头:“嗯,擦花了。”

那一抿唇的动作,唇角将扬不扬,又严肃地收了回来。这让孟娬莫名地感觉他是想笑的,只不过忍着。

皇帝出声叹道:“好在殷武王妃是有惊无险,否则殷武王若是找朕要人,朕拿什么赔给殷武王。”

殷珩道:“皇上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皇帝道:“朕也一头雾水得很。殷武王妃是万幸从火里逃生的,不如由王妃来说说。”

火源是从孟娬所住的院里起的,这本就十分蹊跷了。但究竟是何情况,唯有这当事人最为清楚。

于是孟娬便哑声道:“今晚臣妇照常去佛堂陪伴太后礼佛,回来之时院里也无异常。但在打开寝宫房门以后,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,臣妇的侍女便去点灯检查,却不料,刚一点灯,顿时轰地一片大火燃了起来。”

皇帝面色讳莫如深。

孟娬又道:“然后臣妇和侍女怎么也打不开房门了,大声呼救也没人答应。最后费尽千辛万苦才扒开窗户逃了出来,再后来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”

话音儿一落,只见皇帝雷霆大怒,一拍桌案,喝道:“混账东西,真是胆大包天!”

这一怒喝,殿上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地跪下了。

黄公公道:“皇上息怒,皇上息怒。”

皇帝令道:“来人,去把太后宫里内外侍奉殷武王妃的宫人全部给朕传来,一个都不要漏过!”

黄公公指了一个太监,那太监赶紧麻溜地下去办了。

太后宫里多处烧毁,太后现在情况不明,宫里上下乱做一团还没缓得过来。

太监奉皇命来宣人时,一时哪有人做主。只要是跟侍奉殷武王妃沾边儿的宫人,一律全部带走。

带到殿上后,一共十来人,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。

皇帝冷肃地问道:“殷武王妃的寝房里为何会失火?”

宫人颤声答不知。

皇帝面上怒气更甚:“朕再问一句,殷武王妃的侍女去点灯,为何一点即起了大火?为何殷武王妃被关在房里出不来,大声呼救也没人应?”

宫人低垂着头,声音里透着惶恐,道:“皇上明察,奴才们真不知为何王妃会把寝房烧了……王妃平素都不喜奴才们在内院伺候,一应是守在外院的,因而起火之时,奴才们才没有发现,也没有听见啊……”

孟娬没提有人钉死门窗一事,不然在皇帝眼里,她一个弱女子,即便再配上个侍女,扒窗而逃也有点难度。

只是她这不提,这群宫人便全矢口否认。

孟娬道:“内外院之隔,总共也不过五六丈的距离,你们也听不见吗?”

“回、回王妃,奴才们确实没听见……”

硬说没听见,这也太牵强了一些。

明眼人一看便心知肚明。皇帝看了看殷珩,问:“殷武王觉得应该怎么处理?”

殷珩道:“听皇上做主。”

皇帝便冷声道:“失职懈守,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,却还不自省,强词夺理、推卸责任,罪无可恕!来人,把这群狗奴才拖下去,立即处死!”

语毕,一群侍卫进殿来,一一把宫人押下去。

宫人们面色惊恐至极,纷纷大声求饶。最终呼叫声消失在了殿门外。

孟娬一脸胆小很怕的样子,瑟缩着。

殷珩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。

虽然不知具体究竟是哪一个往她的寝房里撒磷粉,但起火以后,非但无人来救,反而把门窗钉死,光这一点,也不算冤枉了他们。

皇帝选择处死他们,便意味着此事到此为止了。

不然孟娬一个王妃,还能把太后揪出来定罪不成?

太后现在还躺着、生死未明呢,这笔账她也不算亏。

她今晚是个受害者,太后加害她不成,反而被火势给蔓延到其他地方去了,那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只不过太后寝宫的屋檐和起火的院子离得近,被殃及了无可厚非,可佛堂离得较远,怎么也会起火了呢?

皇帝命人去仔细检查一下,结果什么线索也没发现。但见佛堂里灯台众多,且每晚都要供奉长明灯,便推测是佛堂里的灯走了灯油失的火。

太后身边的嬷嬷全都被烧死了,唯一就剩下一个大太监。

事发后,那大太监又是最后一个从太后身边离开的,而且还从外面关上了房门,并撤走了外面的宫人。

眼下一排查追究起,那大太监只道是太后吩咐他去救火,可眼下太后昏迷不醒,他也百口莫辩。

太后出了如此事故,大太监存在严重失职、难辞其咎,最终也被皇帝下令处死。

这件事总算才告一段落。

皇帝这般发落,不管是出于想给孟娬主持公道,还是想掩盖什么,都是十分干脆果断的。

这样一来,知道今晚这事内情的人全部被处死了,一切就又回归风平浪静了。

皇帝缓声道:“今晚让殷武王妃受了惊吓,王妃自己受了伤不说,还帮着一起去灭火,亲力亲为,委实可赞可嘉。太后的佛楼着了火,没想到王妃会如此着急。”

孟娬道:“这两日,太后待臣妇十分宽厚,臣妇早晚都陪太后在佛堂里礼佛,对那佛堂比别处熟悉亲切两分。再者,臣妇最怕火了,不想有人再因此而受伤。”

毕竟太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待孟娬宽厚慈祥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。

孟娬又道:“以前在乡下的时候,臣妇和家母努力谋生,好不容易赚了点点钱在乡里盖了一所房子。可惜没过几天,那房子就被人一把大火烧没了,那么久的努力也都付之一炬。所以臣妇如今再见到大火,怎么也想奋力挽救一二,不想等烧成废墟以后才来后悔。”

皇帝点点头,道:“原来如此。想必殷武王妃以前在乡下过得也不甚容易。”

随后皇帝也不再多问了,临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,给孟娬压惊的同时,也对她今晚的所为表示嘉奖。

转眼间大半夜过去了,皇帝面有疲色,道:“既然殷武王进宫来了,就把王妃带回去好好休养吧。”

孟娬愣道:“皇上,臣妇这就可以出宫了么?之前那名宫女的事……”

皇帝道:“这事早前萧妃已经找到了人证证明宫女与王妃辞别后仍旧活着,足以说明王妃与此事无关。明日朕就会诏告六宫和朝臣命妇,再有胡乱猜疑者定不轻饶。”

孟娬道:“虽说有人可以证明臣妇的清白,可杀害那名宫女的凶手却始终没有找到,便是皇上诏告众人,他们也会想是皇上在偏帮臣妇。”

“那殷武王妃觉得应该如何?”

孟娬道:“臣妇想把凶手找出来,证明自己的同时,也给那被害宫女一个公道。恳请皇上准许臣妇明日再进宫,如能帮助皇后娘娘揪出真凶,臣妇就心满意足了。否则,臣妇便是在家休养也于心难安。”

孟娬所要求的毕竟不是坏事,真要把凶手找出来,也好警戒各宫。

遂皇帝答应了下来,道:“既然殷武王妃有此心意,朕若不允倒说不过去了。王妃若能帮皇后找到真凶,朕重重有赏。”

处理完了这些事,殷珩便带着孟娬出宫,皇帝也起身往太后那里去瞧瞧。

宫人临时给太后安置了寝殿,太医们进进出出,六宫各宫大半夜的也都先后来探望。

眼下皇后和诸后宫妃嫔们都聚集在太后宫里,个个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。

皇帝来后,听太医们说太后胸口废烟瘀堵已经排出了,但身上各处有烧伤,且有的地方颇为严重。

索性抢救得及时,能够捡回一命,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
只不过太后受伤又受惊过度,什么时候能醒尚未可知。

到后半夜,后宫妃嫔们才陆续散了,各自回宫继续睡觉了。

听说直到天亮时分,太后才总算熬过难关,有了苏醒的迹象。

殷珩和孟娬、崇仪出宫时,崇咸驾着马车在宫门处已等候多时。

几人回到王府也已经是下半夜。

孟娬一回院里,整个是彻底松懈了下来。

回来的第一时间,先去娇娇壮壮的房门口一看。

这会儿两只正一同躺在摇摇床里,相依偎地熟睡着。

屋里柔和的光落在两只圆嘟嘟的小脸颊上,衬得那小脸颊极其细滑娇丨嫩。

孟娬只在门口站了站,神色温柔地笑笑,让奶娘给两只掖一掖小被子,就又转身走开了。自己眼下这身也不能进去,更不宜吵醒他俩。

王妃总算是回来了,大家都实在松了一口气。

可烟儿一见到孟娬和崇仪这副形容,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,瞪圆了眼珠子,问:“你们俩去掏煤了?”

孟娬看了看崇仪,不厚道地笑了起来,道:“崇仪你怎么这么黑!”

烟儿顺嘴道:“王妃你别说她,你也不白啊。”

后她才发现两人的衣服上都是些黑黑的灼痕,可没心情再开玩笑了。

嬷嬷们准备了热水往房中浴桶里灌,孟娬对崇仪道:“你也回去洗洗吧。”

崇仪退下时,孟娬又对烟儿道:“你去帮她看着点。”

有殷珩在,自不用烟儿再伺候,于是烟儿就跟着崇仪一起去了。

老柴还在睡梦中时就给人迷迷糊糊地拎了起来,赶紧来主院里给孟娬看看。

彼时孟娬沐浴完,房里放着暖炉,殷珩正帮她烘着头发。

老柴见孟娬的烫伤并不严重,便留了一些治烫伤的药,让殷珩一会儿给她抹上。

没其余的事,老柴又默默地滚了。

他是被崇咸给拎来的,眼下瞌睡兮兮地从院子里崇咸的身边经过时,老柴问:“能麻烦你再把我拎回去吗,我懒得走。”

殷珩手上轻缓地把烘干的乌发拢了拢,淡淡开口道:“明天的饭也懒得吃吗?”

老柴道:“我突然觉得,做人还是不要太懒。王爷,我先告退了。”

片刻,孟娬开口道:“崇咸,你还在外面吗?”

崇咸立在房门口,道:“王妃请吩咐。”

孟娬把老柴留下的药分了出来,道:“你把这个送去给崇仪。”

之所以让烟儿跟去看着,因为先前崇仪整个正面都被火烧到了,尽管她嘴上说着没事,但孟娬不知道她情况究竟如何,也不能完全放下心。

知道崇咸会担心,孟娬才让他去送药。眼下有烟儿在那边,烟儿还能帮忙抹抹药。

“是。”

崇咸进来揣了药,就恭恭敬敬地退下了。

房门合上后,孟娬坐在榻上,殷珩拿了药过来,落座在她身旁,撩起袖角,一一给她小臂和手背上的烫伤红痕抹药。

那烫伤药抹到皮肤上清清凉凉的,瞬时就能把原本的火辣辣之感给平了下去。

她此刻浑身干干净净的,露出的一截手腕亦是白皙莹润得很,就衬得那灼痕十分明显,药膏在伤处晕开以后,散发着淡淡湿润的光泽。

孟娬抬手揉了揉殷珩的眉心,凑过来轻声哄道:“别皱眉啦,你看我都回来了,你不用再独守空房了,不是应该高兴么。相公,来,笑一笑。”

殷珩被她一手捧着下巴抬起来,眼神看着她道:“之前我走的时候可没这些伤。”

孟娬笑眯眯道:“我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逃出来,总不能毫发无伤吧。这些都是点小伤,不过是烫红了皮肤,过两天就好。”

殷珩将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,微微收紧了手指轻轻摩挲,片刻道:“你竟也下得去手。”

这个女人冷静睿智,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待她自己,只要有必要,她就下得去狠手。

孟娬搔了搔脸颊,试图转移话题:“娇娇壮壮醒了么?”

殷珩:“你说呢。”

孟娬:“那要不我去叫他俩叫醒起来吃奶?”

刚一动身,就被殷珩扯了回来。他挥袖灭了灯,把床帐拂下,就将人揉进了怀里,闻得她两声低笑。

他褪了她身上裹着的外衣,被窝拢上来,孟娬被他的身息和体温所笼罩,只觉得舒服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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